第五章 剑开夕阳-《第九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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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空间荡漾起阵阵波纹,数不清的空间被他折叠而来,为他争取遁空的时间。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方才这个拦下了红莲的招式在香取红缨身披绯焰战衣之后竟然连一秒都撑不过,人家只是长枪随手一划,便像刀切豆腐一般,轻易地撕开了自己的空间壁垒,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影无月来不及反应,只好悻悻的说了一句。
“内个…别打脸嗷。”
砰地一声巨响,地面便塌陷出了一个深坑,里面的人生死不知。
香取红缨冷哼一声,便要转身寻找下一个目标,但就在这时她脚步蓦然一顿,视线冷冷地扫向了下方。
一旁,雪无色丝毫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只是此刻有些厌弃的扫了一眼下方,呵呵一笑,说道。
“真不愧是冥族最能苟的狱主。”
只见那深坑的边缘处伸上来一只手,借力而起,窜出来一个身影,不正是方才被香取红缨劈落的影无月?
只见他此刻好像没事人一样,最多就是气色有些萎靡,令见此情景的香取红缨眉头一皱。
作为冥族没有什么战斗能力却依旧能跻身一域之主的人,影无月有三大绝技在冥族其实成名已久。
找不到我。
追不上我。
打不死我。
这三点是他在冥族最让人咬牙切齿和暗中叹服的地方。
想杀我?请先找到我;
找到之后?抱歉,请你先摸到我的衣角;
碰到之后呢?你丫有种打死我啊!
不得不说香取红缨的天赋还是极为惊人的,还是新生剑主便能将影无月逼到最后一步不得不生生硬抗的地步,只是这个结果却并不是她想见到的。
方才的一击已经损耗了她不少的力量,而对方还安然无恙。继续下去吗?但看对方不慌不忙又往身上套了一层看起来就极难破防的衣袍,估计就算是她能量耗尽也无法给影无月造成实质性伤害。也不是她没想过跑,只是看那个直到现在还没怎么出手的雪无色便知道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况且,真当那些跟随而来却没有参战的阴官是摆设啊?早就挖好了坑就等着她跳呢,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个被她牵连而来的青年还没有脱身……
下方,自称云大善人的青年面色依旧平静,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拖油瓶的自觉。但在他那份平静之下,如今好似多了一份迟疑,令他眉头微皱,不知道在做什么样的取舍。
天空上,香取红缨的面色阴晴不定,脑海中极速的分析着战场上的局势,就在这时,穿好了衣袍的影无月在下方得意洋洋的开口。
“红缨小姐,怎么样,这回知道我没那么好杀了吧?不如咱换个目标,就别把能量浪费在我身上了,如何?”
香取红缨面色骤然一僵,呵呵冷笑了一声,整个人竟然再次瞬间朝着影无月冲去。
场内所有人的面色皆是一滞。
其实影无月说的倒是肺腑之言,一般正常人发现要是砍不死也早就找下一个目标了,谁乐意吃力不讨好、一条道走到黑?但可惜的是,香取红缨偏就喜欢撞一撞这个南墙。
不激她还好,这一撩拨就炸了毛。
不好杀?
老娘今天就算拼着身消玉陨也要扒你层皮下来。
咚地一声,那大地上的深坑竟是再次塌陷了几分。
这还没有结束,紧接而来的,是一连串不曾停息的轰鸣之音,响彻在月光之下……
距离场地其实不远的石头上,青年和其肩膀上的小鸟都微微失神,一个用手,一个用翅膀,同时不忍直视的捂住了脸庞,然后不由自主地感叹了一声。
“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天空上,水无痕和雪无色四目相对。后者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身后的剑柄。
纵然他从地狱来到人界并非是为了杀戮和战争,而是另有执念,但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影无月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香取红缨打死,于是权衡之下,他选择了出手。
只见雪无色右手握住了背后的剑柄,仅仅拔鞘寸余,一股霜结天地的凛然寒气便喷薄而出,竟是瞬间压制得香取红缨所散发的热能不得不收缩至自身一丈之内,以此来苦苦地抵挡那冰封千里的寒气。
雪无色朝下方神情凝重的香取红缨拱了拱手,面露歉然的说道。
“阵营不同,姑娘,得罪了。”
他的话音刚落,香取红缨视线中的天地便被一道极为璀璨的白芒完全笼罩,而她只来得及将双翼叠在身前,希冀着能够挡下这惊艳的一剑。
一点寒芒,霜雪漫天!
这一剑递出之后,只见方圆触目可及之处,竟是一刹那化为了一座冰域,倒映着雪色与月光,熠熠生辉。
世界仿佛在这一刹那间都慢了几分,像是有些不忍打扰这一剑霜雪的美丽。过了许久,伴随着几声有些虚弱的咳嗽之音,众人的视线投了过去,只见在雪无色惊人的一剑之下,香取红缨依旧没有倒地,但是此刻的她已是浑身浴血,身子更是摇摇欲坠,靠着恢复原来样貌的长剑驻在地上才得以站立。
她不停地咳血,样子萎靡到了极限。
方才她用尽了所有剩余的能量却依旧没有完全挡下这一剑,同时还遭到了战衣的反噬,此刻的她就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落花,凄惨而绝美。
她强撑着转过头,对不远处的青年露出了一抹歉意的神色,好像是在说:“不好意思啊,把你卷了进来……”然后便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青年目视着这一幕,渐渐沉默下来,过了好半响,他才轻声对身旁的小鸟说道:“她其实是个好人,对吧?”
小沐吱吱的叫了一声。
天气似乎有些冷,于是青年朝手心吹了口气,拍了拍脸颊,好似热身运动一般。
旋即,他好像做出了决定,开始迈步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香取红缨的身前,蹲下来凝视着她精致的脸颊,轻声说道。
“人间因果真是难逃,你觉得呢?”
这句有些意味难明的话好像是对躺在地上的她说的,却又好像是对自己说的。
不多时,青年抬起头,望向了此刻联袂而来的三人。
旋即,他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然后突然说了一句话。
“她是个好人,所以…我要带她回去。”
他的语气平缓。既不见认真,也不见敷衍,就好像是在街边茶铺里对着相对而坐的友人随口说出一件要即将做的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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