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安宁县,内街。 “这,这是.结束了?” 陆乘风等人一脸心事重重,在这天际泛白之时,一脸疲色的赶到。 旋即便揉了揉眼,看到了这一幕,顿时瞠目结舌。 与此同时,耳畔传来阵阵喧闹: “妖物.是这尊神圣带来的吗?” 那些被中黄教徒蛊惑的民众,在遭逢大乱后,眼睁睁的看着季修拨乱反正,就连号称前来‘救苦救难’的神祇 都被他托起龙鲸脊骨,当空将其一口吞吃! 乍见此等惊世骇俗的情景,瞬间吓得腿肚子都抖了。 他们看到段沉舟提刀追杀大将坛主魏长蛟而去。 看到一个个县兵,武馆的武夫凶神恶煞,手提兵械,吓得一阵骚乱,连连后退,一哄而散,不敢再继续跟随这些中黄信徒作乱。 事情过后,理智上涌,也回过了味。 为何大玄要明令禁止神祇传道显圣? 大玄根深蒂固的几百年统治,早就深谙人心,将‘规则’传遍了每一个角落,哪怕再是偏壤的乡县,也不例外。 之前是因生死危机之下,被一叶障目而鼓动。 现在恢复了理智,这些人望向季修,神情震动: “是了,是了季把头说的对啊,这些中黄教信徒.余孽,他们伙同作乱,冲击县衙,杀吏造反,可以一走了之,但我们事后,可就没命了啊!” “江阴府的驻军大将司,要是听闻消息,发兵下乡,咱们有一个算一个,岂不是都得掉脑袋?” “救苦救难,杀妖造反,到头也只是为了他们的一己私欲,把咱们当作耗材,哪里又会给我等小民,一口饭吃!” 一时间,有人醒悟的早,暗自喃喃,懊恼的直拍大腿。 召灵显圣大将坛的中黄教众,趁乱收编流民,会带来信仰。 但这股香火是不稳定的,来得快,去得也快。 尤其是季修数个月来,在安宁县养的名望何其雄厚。 从马夫翻身,声名远扬,建立山道营生,一笑泯债,将三大帮干的肮脏事,一笔勾销。 猎兽采药,给了底下人颇为优渥的工钱,只要肯出力,就有盼头,做的好的还有机会被授武,提拔为门客 于码头之上,还为了苦役出头,和府里的贵人起了口角,闹得沸沸扬扬!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全数叠加下来,在这些普通县民眼里,一张嘴一句话,甚至比之县尊老爷,教头大家,都要管用! 他的几句话。 叫原本近乎失控,需以暴力、兵械镇压的流民洪流,霎时平息,正忐忑不安的听着事后发落。 “是的,结束了。” “但妖物流窜入县,难免会有残存、残余。” “县尊大人,还有诸位教头、风云会的三位交椅,关于此事,还得多多费心,派遣人手,务必扫清剿灭!” 望向段沉舟单人独刀,追杀身上受创,狂奔不止的中黄坛主魏长蛟,一路没了影子。 看到陆乘风等人领着一大帮子武夫,人人身上带着血到来,季修当即回身开口,旋即望向赵久: “赵哥。” “这些县民眼皮子浅,见识不高,都是在泥泞地里讨生活的,被中黄教一手操纵的妖物灾祸蛊惑,难免行差踏错。” “如今数百上千头妖物入县,纵然一场大祸已平,但余波难消,安宁县中十万户,难免死伤不少。” “这时候若再行酷刑,势必人心惶惶,不知会叫多少人流离失所,使得安宁一县,就此荒废。” “你是府城大行来的,眼界高,其中道理不会不懂,还请高抬贵手一二。” 看着那些被中黄教或裹挟、或鼓动的一众县民,如今正缩着头,听完季修的话。 赵久沉默了下,长叹一声: “长街暴动,妖物入县,如蝗虫过境,眼下大过年的,深寒腊月,屋瓦房舍,估计没几处完好的了。” “整个安宁县就那么些人,我要是再将这些从众之民一个个问罪、问责,致使安宁十户九空。” “到时候上面下来人,无论是税收,还是问责,我纵使出身‘三十六行’,也担不起这份责任。” “县再小,也是大玄治下,只是此举过后” 赵久一屁股坐下,甲叶摩擦着碎石子,眸子里露出了浓浓的忧愁: “整个安宁县的营生、商铺、生意,全都毁了大半,又死了这么多人,江阴府尊,还有那列位府官,是势必要问询一二的。” “爷这次是倒大霉了!” “不过这些妖物也就算了,但这些‘中黄教’的余孽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明明我县中三令五申,严谨杜绝排查‘中黄余孽’,结果一出事,全都一窝蜂冒出来了,我竟好无所察!” 赵久对此,震怒无比。 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猛虎酣睡! 这跟用刀用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有什么区别!? 跟随着风云会三大交椅一同到来的,还有药庐黄老头,药行大丹师徐黎。 至于那位府城风云会总舵,风云道馆馆主的衣钵风正铭,一开始听到动乱,便马不停蹄的去护持了这位丹师。 连带着那位驿传行的公子哥狄远,也跟了过来。 听到赵久的愤怒咆哮。 狄远似乎想到了什么,悄咪咪的绕到了季修与赵久的身畔: “赵县尊,季东家,关于这个.我晓得一二。” 他搓了搓手,笑呵呵的指着码头,语气意味不明: “黄老七这阵子天天从县里进进出出的,每次都带着些人,也不知道是干些什么的。” “而就在昨夜里,他带着自家老仆拖着一身伤,一路急匆匆的跑过来找我,叫我开拨商船,带着他回到府里。” “只不过我没给他准信,他现在应该还在我商船之中候着,但我驿传行负责海运的人手,没有我的令,是不会开拨的。” 听到这带着暗示的话语。 赵久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他看了看身侧的季修,一刹那,就明白了过来。 感情内鬼出在自己家里! 想起自己曾嘱咐过,对那药行的黄七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他家里‘九佬’之一的面子上,在县里给他点里子。 但这小子 是真一点脸都不给他啊,还暗戳戳不声不响,给他扣了这么大一顶黑锅! 这要是接实了。 他家老爷子不出面,谁都捞不上来他! 现在事情了了,竟然还想要跑? 赵久气得面色涨红,紧咬着牙,先是勒令三大馆武夫、县兵巡狩安宁诸街,将妖物追剿殆尽,另一边当即开了口: “梁伯.” “去给我查!” “黄七一个府行公子哥,没什么脑子,做事必定纰漏百出,全是破绽。” “小犊子真是够狠的.” 欻! 赵久猛地抽出剑,狭长的眸子里迸出杀机: “跟我走,给我把他截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