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武史有记,越是起于微末,心性坚韧之辈,跻身大家、乃至封号,就越是有大前途,大造化,大气运!” “这小子,早个二十年,我若是看到,哪怕是用抢的,也要将他抢来收作真传,只可惜了...”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随即充实心境,喝住季修: “季家子,今天不必干了,破入武夫,乃是你的大喜事,现在...要讲的是你的前途。” “过来,坐。” 段沉舟一拍石桌,对着季修便语重心长: “你既已入劲,那么就要为自己日后考虑。” “熬筋第一步,拿捏劲力,靠的是练、靠的是悟,有些榆木疙瘩,一辈子都学不出头,都是正常。” “但过了这入劲关...” “后面的养血,锻筋,怎么去养,怎么去锻?” “那就得下大本钱,去吃,去炼,白花花的银钱撒下去,才能见到成效。” “我观你入武夫后,不骄不躁,仍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这很好。” “多少人有了点成就,便妄自尊大,目光短浅,这种人,称不起自身斤两,走不远。” “但你不一样。” “你打小就落下了许多,在我第一次见你时,更是瘦得皮包骨头。” “现在虽好了些,但比起同步入劲,天天顿顿肉食,吃得盆满钵满,膀大腰圆的武夫比起来,还差得远。” “所以,你要做的,就是赶紧奋起直追,去林宅拿了你的‘奴仆契子’,去衙门改籍、换命。” “待到得了自由身,才能找一方营生、拳馆、铺子,用自己的技艺,去换取银钱,从最开始的‘工’,到‘客’,到自己一句话,就是道理!” 段沉舟条理清晰,句句珠玑,将季修日后所走的路,理得门清。 叫他眼眸泛亮,起身低头,行了一礼: “是,段师,我正是来给你报喜,之后,便准备去林宅,取奴契,改贱籍!” “只是...” 季修想起昨日的事,心头一沉,有些迟疑: “我如今身无分文,就想找东家要了奴契子,去衙门赎身,是否...” 啪! 一只大掌拍落肩膀,段沉舟猛地拧眉: “叫你保持本心,不是叫你瞻前顾后!” “十六岁的年纪,怕,怕,怕,顾虑什么?” “老子在你这年纪,刀都染红了!” “衙门白纸黑字,入品可改武籍,你一个武夫,怎么能给人当奴才?” “大胆些,不勇猛精进,去闯一闯,别人又怎么知晓,你是个什么斤两?!” “要是一辈子踌躇没有心气,你这辈子,都成不了‘练气大家’!” 他单臂指骨猛地攥爪,狠狠得提着季修的肩胛大筋,叫他一个激灵,练了一晚上刀的疲惫劲儿,倏忽一扫而空。 霎时间, 季修心火便不由一起。 是啊。 他都是武夫了,已经入品,若是再给人为奴,那才是笑话! 而且话又讲回来。 第(2/3)页